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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疊起風波長存孤膽 頻生憂患不負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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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魯……魯姑老爺還動彈不得嗎,行什麼禮?” 伴娘白了香姑一眼,說:“老夫人已把魯老爺的四品袍服都請到堂上來了,那就是魯老爺堂堂正正的替身,就由它和少夫人行交拜大禮。

    ” 香姑嘟着嘴,帶着氣憤地說:“我家小姐是人。

    要是說衣服也能替人,我家小姐也有衣服,也拿件衣服去替她好了。

    ” 随着伴娘來的那兩個丫環,聽了香姑這話,不禁掩口而笑。

     伴娘卻羞惱起來,指着香姑訓斥道:“有你什麼話說,你也太放肆了!” 香姑反唇相譏道:“又有你什麼話說,要拜堂就去請新姑老爺來。

    ” 伴娘大怒,但礙着新少夫人在旁,也不便發作,隻恨恨地說道:“我不和你鬥嘴。

     我是奉老夫人的派遣而來,該如何拜,你去對老夫人說去。

    “伴娘又回頭促玉嬌龍道:”請新夫人動駕。

    “玉嬌龍仍端坐不動,不應不理。

     伴娘急了,對随她來的兩個丫環說道:“你二人楞着做啥,還不快來攙扶新夫人前去行禮!”說着便和兩個丫環一齊前去攙扶玉嬌龍。

    不料玉嬌龍端座椅上,卻如生了根一般,任伴娘和兩個丫環怎樣強扶力攙,隻是紋絲不動。

    伴娘不禁暗暗吃驚,心想:“看新夫人身材這般窈窕,卻如何生得如此氣力?正僵持間,魯老夫人又帶着兩名仆婢進房來了。

    她把房内環視了一眼,略帶不快地問伴娘道:”親友們都等在堂上了,你還在磨蹭什麼?“ 伴娘:“回禀老夫人,新娘不肯動駕。

    ” 魯老夫人瞅住玉嬌龍問道:“嬌龍,這是為着何來?于歸乃你終身大事,也是人倫之始,難道禮都不成了!” 一直端坐不動、一言不發的玉嬌龍,這時才欠了欠身,不忙不迫地應道:“嬌龍尚有母孝在身,本不當臨喜;今日平地風波,恐是天譴;嬌龍自知罪孽深重,已覺萬念俱灰,但求賜一淨室,讓嬌龍齋戒念佛一生,願已足矣。

    ” 魯老夫人十分吃驚而又不悅地說道:“你怎的說出這等話來!午間街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不吉利的了,甯軒的病正需要大喜來沖一沖,哪能再容得這等晦氣。

    ” 玉嬌龍:“嬌龍甯願終身念佛,不願成親。

    ” 魯老夫人帶愠說道:“我魯府又非寺廟,容不得僧尼,若未過門之前,你要皈依佛門也好,出家修行也好,我都管你不着,如今既然過了門來,也就由不得你了。

    ”魯老夫人說完,回頭吩咐伴娘和幾個仆婢道:“你們看着做什麼,還不訣把少夫人扶到堂上行禮去!” 幾個仆婢哪敢怠慢,忙一齊上前去扶玉嬌龍。

    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從後面推,一時間,伴娘和仆婢五人,有如螞蟻搬食一般,把玉嬌龍緊緊圍住,手忙腳亂攪成一團。

    玉嬌龍卻仍端坐那裡,任她們怎樣推拉,隻是全然不動。

    伴娘累得面紅耳赤,不禁羞惱起來,她把衣袖一卷,忿然說道:“難道你會使定身法不成,我就不信拉你不動!”說着,她用雙手抓住玉嬌龍的右腕,拼命往懷裡一拖。

    玉嬌龍被她這粗野無禮的舉動激怒了。

     她隻順勢将手一擡,伴娘立即便跌倒到屋子中間去了。

    玉嬌龍随即突然站立起來,用手揭掉頭上的紅蓋中,面帶怒容,神清凜肅,指着正躺在地上呻吟的伴娘斥道:“你怎敢這般放肆無禮!我生在将門,千軍萬馬都見過,豈是你幾個奴婢所能動撼得了的!” 伴娘從玉嬌龍那閃亮着的眼光裡,感到一種悚然的威嚴,她竟沒敢站起身來,隻伏在地上膝行着向門外退去。

    四個仆婢也驚驚惶惶地退到屋角,在一旁屏息不動。

    魯老夫人又驚又惱,又急又氣,她煞白着臉,渾身都顫抖起來,指着玉嬌龍說道:“好呀,好呀,我去告訴親友們,玉府養了個好千金,我魯門娶了個好媳婦!”魯老夫人邊說邊走,跌跌踵瞳地出房去了,四名仆婢也一窩蜂地跟随着她退了出去。

     房裡隻剩下玉嬌龍和香姑兩人,頓時又變得靜悄悄的。

    香姑不知事情還要怎樣發展下去,心裡七上八下,神色也顯得有些惶惶不安。

    玉嬌龍已在一怒之下揭下了蓋巾,在香姑眼裡,她又恢複了在玉府時那種見慣了的神态、容顔,這也才使香姑感到了她二人之間又恢複了過去出走時在路上的那種親近。

    香姑心裡也感到奇怪,搭上一塊紅蓋巾,隻隔一層綢,但她和小姐之間竟突然變得疏遠起來,而今,揭開了那層綢,她們又親近了,香姑那惶惶不安的心情也因此而漸漸又平靜下來。

    香姑不時偷眼去看玉小姐,見她适才浮上臉來的怒容,很快便消失下去了,平靜而端肅的面容上,隐隐露出一絲哀愁,這是隻有香姑才能察覺得出來的。

    香姑從她那凝眸的神情裡,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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