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打電話說自己不舒服,請一天假,開着車回到住處。
孫略一頭栽倒在床上,心亂如麻。
全完了,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竟卑鄙無恥地侵犯了救命恩人,讓霍子矜蒙上洗不去的恥辱。
孫略拽着頭發,咒罵自己:“孫略,你不是人,你是禽獸!你該死,萬死莫贖。
”
孫略突然呆住了:死?也許死是一個很好的解脫!
自己的生命本來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不僅讓自己險些死去,還奪走了換姐的生命,讓鐘葭遭難,使霍姐蒙羞。
自己還有什麼顔面立于天地之間?自己無顔面對霍子矜,也無顔面對夏青霜、鐘葭、林闊還有死去的換姐!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即使是報了仇,獲得暫時的快意,又有什麼?霍子矜、鐘葭還有換姐救自己是個錯誤,自己早應該毀滅,所以,冥冥之中老天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死的念頭緊緊攫住了孫略,他把窗戶都關上,神志恍惚地走進廚房,想開煤氣開關。
鐘葭忘帶回去的那隻小松鼠在籠裡跳躍,發出一陣響動。
小松鼠驚恐的眼睛望着他,孫略提起籠子,要把它放了。
突然,孫略停住了——自己這是幹什麼?
一個男子漢,因為傷害了别人,就用自殺來逃避自己的責任,逃避對自己的懲罰,自己豈不真成了霍子矜所說的懦夫!換姐、鐘葭、霍子矜拼着性命,難道就救了一個可悲的懦夫?
一個男人,應該坦然直面無論是命運的賞賜還是懲罰。
一種對生命的感悟,如此肅穆。
手機響起來,是夏青霜:“孫略,怎麼樣了?”
“沒事,挺好的。
”孫略回答道。
“今天早上你打電話,情緒異常低落。
換姐去世到現在你一直也沒有走出陰影,還記得發病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嗎?沒錯。
就是那樣,孫略,你的生命不不光屬于你一個人,它還屬于我們大家,你沒有理由去輕賤它。
”夏青霜說。
孫略靜靜地說:“青霜,别為我擔心,我已經好了,一會兒就到公司。
”
孫略來到辦公室,正遇到夏青霜,夏青霜看他沒有異常,說:“早上霍姐來了電話,說你情緒很不好,讓我打電話問一下,再告訴她。
這是為什麼?”
孫略沒做任何解釋,隻說:“你告訴她,我很好。
”
嘉譜地産公司party後的第二天,白起去赴王越的宴請。
王越也參加了party,他通過秦夫結識了白起。
王越是場面上的人物,深知白起少壯派的心理,刻意對白起大大敷衍,讓白起很高興。
臨别時,他故作神秘地把白起拉到一旁,邀請他明天赴宴,并明言隻請白起一個人。
白起立即意識到對方有話要說,他也知道王越很有實力,正做着一個銷售情況良好的高檔盤。
白起正想了解這方面的信息,欣然應諾。
請客的地點是在大連著名的海鮮樓,王越要了一個非常豪華的包間。
王越隻點幾個菜,已經懂得大連餐飲的白起一看都是“硬菜”,再加上名貴的酒,足見對方待客的殷勤。
王越殷殷勸酒,兩個人聊着地方風物,一會兒就陶陶然了。
白起看閑話說得差不多了,就進入正題:“王兄,咱倆一見如故。
今日見邀,不勝榮幸,若有驅使,弟無有不從。
”
這是場面上的話,意思是問王越有什麼事。
王越也用場面上的話說:“豈敢、豈敢,老弟乍來大連,就在業界掀起勁風。
昨天目睹老弟的手筆和豐姿,真正令人歎服。
我們幾個人議論,以老弟的膽識和胸襟,不出幾年,大連地産界翹楚非君莫屬,以後還要老弟多多關照。
”
幾句話着實讓白起心裡舒服。
昨天晚上可以說是他得意之作,那場面、那講話,還有那掌聲,都讓他陶醉。
為了在大連人面前露臉,白起事無巨細,連喝的酒都用人頭馬,看來這次亮相的确給大連人一個震撼!
心裡得意,臉上依然謙恭,白起說:“王兄過獎,小弟年幼無知,以後還要大哥多幫助。
”
倆人哈哈大笑,幹了杯中酒,王越又為白起斟上酒,歎了口氣說:“愚兄孤陋寡聞,錯過了在老弟麾下效力的機會,至今扼腕不止。
”
這就是正題,白起一聽就明白了,商業上講“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王越無求于他,反倒奇怪了。
這正是孫略的設計,給王越這樣一個請客的理由,下面的話題就順理成章了。
白起說:“王兄言重,我聽說你的盤做得不錯。
”
“是不錯,但老弟别笑話,人心不知足,得隴複望蜀。
我那個盤太小,一直想有個機會做個大盤。
當時,我十分看好你們那個地塊,就是實力不夠,才沒敢競标。
”王越惋惜地說。
這話白起相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