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得待太久了,恐怕會耽誤醫生照顧别的患者。但我正要從診療室的椅子站起來時,醫生好像要阻止我一樣,開口說:
“對了對了,關于上星期這附近發生的那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上星期?那件事?”
我對醫生說的事一點概念也沒有,所以隻能露出“不知道”的表情。于是醫生便說:
“哎呀!你不知道嗎?”
醫生說着,又對那護士使了一個意味深遠的眼色。
“難怪你不知道。因為報紙和電視都沒有報導的關系吧!”
報紙和電視都沒有報導的話——那一定不是什麼大事情吧?我這麼判斷,然後再度想站起來,可是——
“你不想知道嗎?”
醫生又阻止了我。
“啊,不是的,那是……”
“因為你從事的行業,我覺得你應該會對那件事感到興趣。雖然新聞沒有報導出來,但那确實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件。”
“是嗎?”
我又坐回椅子上,并且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因為從事那樣的行業,我确實不得不表示感到興趣。
“到底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個星期前,深泥丘神社發現了被分屍的屍體。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嗎?”
“真的嗎?”我非常吃驚地反問。“那樣的事件怎麼……”
報紙和電視都沒有報導那樣的事件嗎?——為什麼呢?
“兇手将屍體切割成五十個部分後,似乎想在神社内焚毀那些屍塊,而犯案的時間好像是半夜到淩晨之間。目擊者是一早去神社參拜的香客,因為覺得事情奇怪,便立刻報警了。”
“——然後呢?”我小心翼翼地追問。“抓到兇手了嗎?”
“好像很輕松就捉到了。”
醫生回答,并且又對護士便了一個意味深遠的眼色。
“那麼詭異的殺人分屍案,卻偏偏發生在神社的境内……”
媒體為什麼沒有大肆報導這個事件呢?實在太奇怪了。然而醫生接下來說的話,把我的思考引導到另一個疑問上。
“詭異的殺人分屍案嗎……不,這件事實在太微妙了。”
“怎麼說?”
“就是說:這件事是否是殺人事件呢?這個問題很微妙。”
“屍體被分屍了,還被燒了,當然是殺人事件。”
“不,那是……”
不是殺人事件嗎?就算沒有殺人,切割了自然死掉的人類屍體,并且想在紳社裡焚毀屍塊,也是很嚴重的犯罪行為呀!
“醫生,所以那是……”
咲谷插嘴說道:
“那一定是******的……”
怎麼?又和******扯上關系了嗎?——為什麼?
不管已經被搞糊塗的我,醫生對咲谷護士說:
“咲谷,不要輕易那麼說比較好。”
“是嗎?可是我……”
醫生和護士開始争論。
“這件事還在調查中,在什麼都還在調查中的情況下,最好不要驟下定論。”
“可是,醫生,******是……”
“不是你自己看到的吧?”
“是那樣沒錯,但……”
“既然不是你自己看到的,還是謹慎發言吧……”
……啊啊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完全被搞糊塗了。既然弄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我也不想再聽,還是回家吧!我這麼想着,正要起身時,又被醫生注意到了。
“怎麼樣?有興趣了解嗎?”
醫生換了個口氣問我。
“有,當然有。我是從事這個行業的人。”
我幾乎是反射性的做了這樣的回答。
“那麼——”
醫生又換了個口氣:
“我們去病房樓三樓的三〇三室吧!”
“病房?”
還是不明白醫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于是我又問:
“為什麼要去病房?”
“你認識黑鹭署的神屋先生吧?”
“啊……認識呀。”
我之所以認識神屋先生,緣由三年前發生的那個事件。神屋先生是一位小個子的刑警,認識他以來,偶爾有機會碰面時,都會打個招呼。
“他現在正在三〇三号病房住院中,但就要出院了。你去看他,并且問問他上一個星期的事件,如何?因為他現在一定很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