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在皇帝面前表演了長劍穿腹的幻術而技驚四座,被當場封為“遊擊将軍”。
唐高宗時,曾舉辦有幻術大會,但由于場面很驚悚,如移頭、吞劍等内容,讓皇帝很膽戰,曾一度下令禁止這些過于血腥的表演。
到了玄宗時代,由于皇帝本人對幻術魔法、魚龍百戲都很喜歡,所以幻術又興盛起來。
在當時,幻術帶有魔術性質,但不僅僅是魔術,比如本故事中的移人術。
它和隐身術、隐遁術等“高級幻術”帶有比魔術更奇異的色彩。
可以說,古代的幻術是神秘主義者的通靈術。
但遺憾的是,它們永遠地失傳了。
上面的故事,記載的是幻術中的移人術。
類似的故事,在《廣異記》中還有一例。
不過,這個故事講述的不是完全的幻術,而是得道者将人從夢中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唐開元中,有張李二公,同志相與,于泰山學道。
久之,李以皇枝,思仕宦,辭而歸。
張曰:“人各有志,為官其君志也,何怍焉?”天寶末,李仕至大理丞。
屬安祿山之亂,攜其家累,自武關出而歸襄陽寓居。
尋奉使至揚州,途觏張子,衣服澤弊,佯若自失。
李氏有哀恤之意,求與同宿。
張曰:“我主人頗有生計。
”邀李同去,既至,門庭宏壯,賓從璀璨,狀若貴人。
李甚愕之,曰:“焉得如此!”張戒無言,且為所笑。
既而極備珍膳。
食畢,命諸雜伎女樂五人,悉持本樂,中有持筝者,酷似李之妻。
李視之尤切,飲中而凝睇者數四。
張問其故。
李指筝者:“是似吾室,能不眷?”張笑曰:“天下有相似人。
”及将散,張呼持筝婦,以林檎系裙帶上,然後使回去,謂李曰:“君欲幾多錢而遂其願。
”李雲:“得三百千,當辦己事。
”張有故席帽,謂李曰:“可持此詣藥鋪,問王老家,‘張三令持此取三百千貫錢?彼當與君也。
’”遂各散去。
明日,李至其門,亭館荒穢,扃鑰久閉,至複無有人行蹤。
乃詢傍舍求張三。
鄰人曰:“此劉道玄宅也,十餘年無居者。
”李歎訝良久,遂持帽詣王家求錢。
王老令送帽問家人,審是張老帽否。
其女雲:“前所綴綠線猶在。
”李問張是何人。
王雲:“是五十年前來茯苓主顧。
今有二千餘貫錢在藥行中。
”李領錢而回,重求,終不見矣。
尋還襄陽,試索其妻裙帶上,果得林檎,問其故。
雲:“昨夕夢見五六人追,雲是張仙喚抽筝。
臨别,以林檎系裙帶上。
”方知張亦得仙矣。
玄宗開元年間,有張、李二人同在泰山學道術。
但李沒堅持下來,半途而廢。
他是皇族,故欲返長安,尋求仕途上的發展,與張告别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張說:“人各有志!取功名是您的志向,有什麼可慚愧的?!”天寶末年,李官至大理寺丞。
但很快“安史之亂”開始,李攜家眷逃出長安,南下至襄陽。
随後,奉命去揚州出差,正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在路上,他遇見了分别已久的張。
張衣着很舊,神氣怆然,裝出落魄之感。
二人入一客棧,談至深夜,張得知:李此番出差辦事,需要很多錢,因戰亂,現在手頭上的錢還差很多。
轉天,張邀請李去他現在的主人那裡做客。
來到其門庭前,見甚是華麗堂皇,李很吃驚:“你主人是誰?如此氣派!”張告訴他不要亂說,小心被人家笑話。
主人不在,張叫人準備宴席,很是豐盛,又叫歌伎五人演奏樂曲。
而其中有一持筝者,相貌酷似李妻。
李凝視良久,張問其故,李回答:“此人極像我妻子,安能不看?”張笑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很多……”散席後,張将持筝婦人叫到眼前,在她裙子上系了一枚沙果,随後才叫其走。
打發完歌伎後,張對李曰:“你需要多少錢?”李回答:“三百千錢。
”張随後摘下自己的破帽子,對李說:“你拿着此帽到附近的王家藥鋪,說張三叫你來的,取三百千錢。
他們就會給你。
”随後,張李作别。
第二天,當李再來到他們宴會的那家時,見庭院荒蕪,大門久閉,不是有人生活的景象。
于是問鄰人,鄰人道:“這是著名道士劉道玄的寓所,已有十多年沒人居住了。
”李驚歎,遂持帽去王家藥鋪,果得錢。
李問張是什麼人,藥鋪的掌櫃說:“五十年前,他販賣茯苓給我。
現在,我還欠他二千餘貫錢。
”李在揚州辦完事後返襄陽,想起那個酷似其妻的筝女,于是試着看了一眼妻子的裙帶,果有一枚沙果!問其故。
妻子答:“昨晚夢見有人追我,說是張仙人叫我去彈筝。
彈完臨别時,他在我裙子上系了一枚沙果……”直到這時候,李才知道張已經成仙了。
在故事中,張用道法移人于夢境。
這就不屬于純粹的幻術了。
令人暢想的是,在宴會上,李可認出其妻,而其妻卻不識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