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保不準将來真的散失,假如在皇宮珍藏,也許還能傳于後世。
”
見皇帝如此憂慮,房玄齡推薦一人:監察禦史蕭翼。
蕭冀是南北朝梁元帝曾孫,十分聰明。
李世民馬上召見蕭冀。
蕭冀說:“此事不難,但需要先給我幾幅王羲之的書法作為誘餌。
”
李世民說沒問題。
蕭翼又帶了一幅自己祖上梁元帝手書的《職貢圖》,直奔越州而去。
經化裝,他以賣蠶種的北方商人的身份進入永欣寺,用了十多天時間,談古論今,與辯才混熟。
此日,蕭翼向辯才展示了梁元帝的《職貢圖》,辯才看後很是稱贊。
蕭翼又展示了所帶的王羲之的其他書法作品。
辯才表示,這确實是王羲之的真迹,卻不是最佳。
蕭翼問:“何為最佳?”
辯才笑道:“當然是《蘭亭序》!”
蕭翼表示不相信《蘭亭序》還存于世。
辯才說就在此室,于是從屋梁邊的暗洞裡取出《蘭亭序》。
蕭翼看過後說這是赝品。
辯才很憤怒。
這一年,禅師已年過八旬,他生氣地将《蘭亭序》放在書桌上,沒再搭理蕭翼。
轉天,辯才因作法事,去了越州城。
而蕭翼又一次進入永欣寺,對辯才的徒弟說,自己的手絹昨天丢在禅房,進門去取,遂将《蘭亭序》“順”了出來。
最後的故事不出乎我們的想象:蕭翼因功而加官晉爵,至于辯才禅師,被氣病了,并在轉年去世。
李世民得到《蘭亭序》後,立即叫皇家書法師趙模、韓道政、馮承素、諸葛真四人拓印了幾本,至于真迹,自己幾乎每天抱着入睡。
貞觀二十三年(649年),李世民病入膏肓,臨死前對太子李治說:“我之将死,沒什麼要求,唯一想要的就是《蘭亭序》,你能讓它在地下陪伴我嗎?”大意如此。
李治潸然淚下。
《蘭亭序》進入了李世民的昭陵,在史書上有明确記載。
現在千年已過,陝西昭陵裡的這無價之寶還有希望重見天日嗎?還是再次欣賞一下王羲之寫下的那篇千古奇文《蘭亭序》吧:“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群賢畢至,少長鹹集。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
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觞一詠,亦足以暢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雖取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遷,感慨系之矣。
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迹,猶不能不以之興懷。
況修短随化,終期于盡。
古人雲:死生亦大矣。
豈不痛哉!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懷。
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殇為妄作。
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
悲夫!故列叙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緻一也。
後之覽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
王羲之《蘭亭》,僧智永弟子辯才,嘗于寝房伏梁上鑿為暗檻以貯,《蘭亭》保惜貴重,于師在日。
貞觀中,太宗以聽政之暇,銳志玩書,臨羲之真草書帖,購募備盡,唯未得《蘭亭》。
尋讨此書,知在辯才之所。
乃勅追師入内道場供養、恩赉優洽。
數日後因言次乃問及《蘭亭》,方便善誘,無所不至。
辯才确稱往日侍奉先師,實嘗獲見;自師沒後,薦經喪亂墜失,不知所在。
既而不獲,遂放歸越中。
後更推究,不離辯才之處,又勅追辯才入内,重問《蘭亭》,如此者三度,竟靳固不出。
上謂侍臣曰:“右軍之書,朕所偏寶,就中逸少之迹,莫如《蘭亭》,求見此書,勞于窹寐,此僧耆年,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