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膀大力了。
”我一聽頓時忍不住笑了,這裡還真是魚龍混雜,泥沙俱全了,看樣子這天津人還是個開鎖的。
老頭聽後沒太大反應,視線也總算落到了我的身上,他打量了我許久,看得我渾身不自在,最後他輕敲了一下桌子,道:“遠來是客,坐下說話。
”
這老頭的口音感覺像是兩個地方的鄉音混合起來的,聽起來十分怪異。
一想生意還是要談的,我就靠胖子旁邊坐了下來。
老頭朝那天津仔擺了下手,道:“小龍,你去談吧。
”
那天津仔應了一聲就屁颠屁颠地走到了我跟前,我知道他這是要驗貨,于是從包裡掏出了夔龍挂。
那天津仔拿起鐵挂湊到眼睛前,我趁機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那眼鏡幾乎比玻璃瓶底還厚,頭發也泛着油光,一看就不怎麼講究。
天津仔翻看了一會兒就朝那老頭一點頭,道:“東西沒問題。
”接着他朝我伸出兩根手指,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我一愣,他就接着說道:“要麼拿着三十萬,回家等死,這個價錢在行裡絕對找不到更高的。
要不跟我們走一趟活兒,三十萬還是你的,而且還有你的好處。
”
我一下氣得要炸,起身一把搶回觀山挂,可一搶之下居然撲了個空,丁文龍笑道:“哥們兒,猴急什麼。
”
我正準備再搶就聽那老頭突然說話了,“小子,你身上那東西,還想不想治了。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但我一下就驚呆了,僵在了那裡。
之後的交談就泛泛可陳了,老頭看了我脖子上的黑色鬼臉,之後談判随即達成,隻要我跟着他的隊伍走一趟活兒,這鬼臉他就幫我搞定。
我沒理由拒絕,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晚上,胖子帶我去了鎮裡最豪華的賓館,吃了頓便餐後幫我訂了房間就回去了。
聽着門外服務員地道的東北話一直輾轉到半夜,又是極其不安的一覺,一會兒睡一會兒醒,天剛一放亮我收拾了一下就往老戲樓趕去,走到半路卻正好撞到天津仔他們,他們都打了背包,一副遠行的樣子。
天津仔笑道:“起得倒是早,省得我們去找,現在該出發了。
”我一下就有些猶豫,那老頭空口無憑,如果我跟着他們走一趟最後放我鴿子那我也隻有啞巴挨揍喊不出的份兒。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們有能力治好我身上這東西。
”天津仔一聽有些輕蔑地說道:“早料到你有這招,這東西你先揣着,暗花從祖師爺定下規矩的那天起就沒有先給的。
”
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令牌模樣的牌子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上面篆刻着“天機門”三個字。
這下我箅是明白了,我們這一行都知道天機門是四九皇城的上三路,清末就專門倒騰古董文物往國外販賣,現在更是形成了收購,鑒定,拍賣流水線似的機構,在國内同行裡的名頭很響。
我随口問道:“你是天機門的人?”
那胖子笑着拍了一下天津仔的肩膀,道:“天機門少當家丁文龍,如假包換。
”
我一聽就驚了,這種人物,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有點類似傳說中的存在,可以說隻要這少當家的願意,整個古董界的交易都得停掉。
但這丁文龍在我印象中的形象可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猥瑣青年。
我兒乎是被連哄帶騙,連拉帶拽地就給搞上了車,不過昨天看到那魅得入骨的女人也在同行之列倒是讓我心情好了不少。
一行四人又到了哈爾濱,不知道為什麼那丁文龍領着我們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竄,我心想你們請我來總不能是為了逛街道吧,不過我也無所謂,路上找了家銀行把三十萬現金全存了進去。
一直逛到天都黑了下來,丁文龍才叫了一輛車,直奔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