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二位,喲,你們還活着?”
豆腐聞言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腳道:“你個王八孫子都還活着,你窦爺爺我能死嗎!”
這兩人自從殉葬坑的事後,便一直不對盤,馮鬼手哎嘿一聲,說:“你個軟蛋娘娘腔,别他媽給臉不要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馮爺爺沒工夫搭理你。
”
豆腐一向自認為帥的驚天地、泣鬼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十個女人有九個要拜倒在他的男性荷爾蒙下,被馮鬼手罵成軟蛋,霎時氣的臉紅脖子粗,掄起袖子就要幹架。
馮鬼手冷笑一聲,手關節咯咯作響,擺出奉陪的架勢。
我隻覺得太陽穴隐隐作痛,推了馮鬼手一把,随手将豆腐拉進房裡,順腳帶上門,淡淡道:“沒工夫閑扯,說正事。
馮老兄,你是怎麼從那地方出來的?”
我這一打岔,将話題帶入正軌,二人互相鄙夷的瞪視一眼同時收了手,便聽馮鬼手說:“當然是自己遊出來的,倒是你們倆,那麼長的水道,居然能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迹。
”
我和豆腐對視一眼,豆腐接着問:“你出來後,有沒有遇到别的人?比如呂肅或者顧文敏?”
“我沒有遇見任何人。
還有其它問題嗎?沒有我就要睡覺了,這次是個賠本的買賣,什麼也沒撈着。
”
豆腐撇了撇嘴,說:“别以為我不知道,出場費八十多萬呢,少裝窮,我說……呂肅帶着八鯉鬥蛟鎮海石生死未蔔,難道你一點兒也不關心?趙老頭子交給你的任務失敗了,你這出場費豈不是一分也撈不着?”
馮鬼手雙手環胸,靠在木頭椅子上,一幅漠不關心的模樣:“出場費不用你們關系。
呂肅更不用我關心,你倆都能活下來,他死?不可能。
趙二爺要的是鎮海石,至于是我們這個隊伍中誰給他的,并不重要。
”
豆腐道:“如果呂肅攜寶私逃呢?”
馮鬼手漠不關心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一下,皺眉道:“你說什麼?”
他倆對話時,我一直坐在旁邊觀察馮鬼手的表情,看樣子他不像是說謊。
這人是第一個從水裡逃出來的,估摸着我們這些人都淹死了,便自顧自的逃命,自然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此刻乍一聽聞呂肅攜寶私逃,臉上的神情可想而知。
此刻已經是入夜,窗外黑漆漆一片,這個位于大山深處的小村落處于一片自然的喧嚣之中,夜風、鳥叫、獸吼、蟲鳴,隐隐約約的傳來,我們三人坐在簡陋的旅店單人間裡,面對着彼此和周圍斑駁的牆壁,一時間沒人說話。
馮鬼手最終先開口,嘶了一聲,說:“不可能吧,你們想太多了,呂肅要那石頭有什麼用?”
豆腐說:“我也一直在好奇,那一顆破石頭有什麼魅力,需要趙老頭兒耗費這麼多人力财力去找。
而且現在,連呂肅都想吃黑它,難不成這東西真是什麼寶貝?”
馮鬼手默然不語,最終搖了搖頭,說:“我也隻知道關于八鯉鬥蛟鎮海石能鎮水的傳說,但這種空談的東西能有什麼用?呂肅那人,别看他人模人樣,溫柔和善的,事實上精明的很,手段也黑,他絕不會去幹無所謂的事。
“
“難道這石頭,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妙處……”姓馮的兀自嘀咕,基本陷入自言自語的推測狀态。
我和豆腐對望一眼,心知在他這兒是問不出什麼了,當即隻能搖了搖頭,兩人沒理會馮鬼手,便回了各自的房間。
回想這一番經曆,也不過六、七天的時間,但感覺卻跟打了一場生死大戰一樣。
如今渾身放松下來,雖說這旅店床鋪太硬,但比起潮濕和凹凸不平的洞穴已經好太多了,倒頭一卧,不冷不熱,溫度也剛好,舒服的人都忍不住想呻吟,一沾枕頭便睡死了過去。
模模糊糊間,我還想着明兒個睡個懶覺,然後就離開這個鳳頭村,以後一輩子也不來這種破地方了,接着便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睡的特别舒服,半夜裡翻身時,我手一搭,忽然摸到一個熱乎乎的東西。
由于睡意正深,我沒能醒過來,隻順着摸索,想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結果摸着摸着,赫然發現,那居然是一顆人頭!
我頓時就被吓醒了,猛的從床上彈起來,卻發現床頭的燈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順着昏黃的燈光,便能看見豆腐正坐在床上,一臉呆樣。
我隻覺得一陣頭痛,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道:“小豆啊,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小子又是發什麼瘋,大半夜跑我房裡來了?
我看了看牆壁上的鐘表,上面顯示,現在正是淩晨的三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