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是半夜,雪山裡寒風呼呼的刮着,氣溫下降的更厲害,即便穿着專業的極地禦寒服,也覺得身上發冷,手指都凍僵了。
守了許久,我決定起身走一走,活動活動凍僵了的筋骨,一邊兒看時間,還有整整一個小時。
度秒如年,我以為已經很久了,結果才過去半個小時。
衆人的帳篷,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着,篝火在正中央,我繞着篝火圈子小步跺腳,發出咔嚓咔嚓的踩雪聲。
帳篷頂部聚集了一抹雪白,在風雪中獵獵作響,守夜是個枯燥的活兒,我一邊兒跺腳,一邊兒想些有的沒的,比如啞巴是怎麼定位的?這整個白天,一直是他在前頭領路,莫非他知道普真墓的所在地?
由于地形關系,白日裡,我的望氣發墓之術也起不了作用,啞巴又是用什麼方法判斷的呢?
天冷了,人的腦袋就容易僵,再加上困乏,也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因此這些疑惑,也隻是在我大腦裡過了一遍,并沒有那個精力去細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忽然,我聽到身後傳來了嘶啦一聲,轉過身一看,是有人拉開了帳篷的拉鍊,緊接着,一個人影兒冒了出來,我一看,不由愣住,是啞巴。
他不知是起夜還是幹什麼,鑽出帳篷,看了我一眼,這會兒由于寒冷,因此我帶着防風眼鏡,用圍巾包裹着口鼻,他應該也認不出我。
但我沒想到他卻對我說話了:“還有一個人在什麼地方?”
我先是一愣,緊接着反應過來,他是說的豆腐,我心知啞巴這人很不近人情,要是讓他知道豆腐在偷懶,還不知會怎麼樣,于是便壓着聲音,改變了一下音色,說:“拉屎去了。
”
啞巴皺了皺眉,估計對于我粗俗的言語感到鄙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火光的範圍,朝着營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的有些遠,估摸着他是去放茅,連忙鑽進帳篷,将豆腐提溜出來,說:“起來,領導查崗了。
”
“查崗?”豆腐還懵着,茫然道:“哪個領導?”我一邊兒将他弄起來,一邊兒說了啞巴的事兒,豆腐挺忌諱啞巴的,連忙穿戴好,坐到了火堆旁打瞌睡。
約莫二十來分鐘,啞巴才回來,我心說這小子是不是便秘了,放茅放二十多分鐘,屁股不都得被凍僵了?啞巴沒理會我們二人,徑自鑽入了帳篷。
我看了看時間,離換崗還有二十分鐘。
這時,豆腐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湊到我耳邊,悄聲說:“有血,啞巴褲子上有血,他肯定有痔瘡。
”
我不由一愣,嘶了一聲,忍不住在豆腐頭上拍了一把,壓低聲音說:“扯淡,你這眼睛也太不規矩了,看人屁股幹嘛,有痔瘡也不關你的事。
”
豆腐撇了撇嘴,顯得很委屈,低聲說:“我又不是故意盯着他屁股看的,這不你站着我坐着嘛,他一進入我的視線,平視過去,不剛好看到屁股了嘛,真的有血,很大一塊兒,痔瘡挺嚴重的。
”
我聽豆腐這麼一說,不由覺得奇怪。
我當然不相信啞巴有痔瘡,可他褲子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這麼想着,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啞巴當時所去的方向,心中疑惑一起,便如同貓抓,于是對豆腐說:“你在這兒守着,我過去看看。
”
“去哪兒?”
我道:“你别管,在這兒待着就行,我一會兒就回來。
”
“我怕黑。
”
“有火怕什麼黑,别他媽跟我裝女人,等把你下面那根切了,我就相信你是妹子。
”
豆腐一縮脖子,慫了,目送我離開。
啞巴的腳印還沒有被風雪掩蓋,我打着手電筒,順着腳印追蹤而去。
腳印一直蔓延了十多分鐘,這下我可以肯定,啞巴絕對不是出來放茅,這冰天雪地,誰會跑這麼遠撒尿的?
他大半夜的出來,究竟幹什麼來了?
就在這時,腳印在前方拐了個彎兒,拐入了一片山石後面,這一瞬間,我聞到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一時間心頭怦怦直跳。
白雪中隐約露出一些山石,看樣子上面的積雪,是之前被什麼東西給弄掉的。
山石後面會是什麼?
那散發着血腥味兒的東西又是什麼?
PS:我是刀刀,不是存稿君,也不是編輯變态鹹哈。
給大家說一下,今天我就回家了,不過得辦些事兒,還得趕飛機,所以今、明兩天都是一更,後天恢複正常更新。
如果時間充裕,我争取明天就恢複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