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時間,已經足夠他往返玄冰墓一遍了。
這會兒,他有可能還在墓裡,當然,也有可能,呂肅已經一個人出去了。
對于這個可能性,我雖然覺得意外,但也坦然接受,早在和呂肅接觸時我就做好了可能被他陰的準備,因此這會兒,反倒是啞巴臉色很難看。
他踹了屍體一腳算是發洩不滿,緊接着,目光便轉移到了我們的前方,也就是被不凍水所阻隔的位置。
剛才的一切,畢竟也隻是一種推測,我們不可能因為一個推測而就此放棄,因此我道:“真相究竟如何,隻能先找到趙老頭的屍體再說,這個地方我已經打探過了,咱們要想到對面,隻能蹚水過去。
”
豆腐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情願,說:“在我映像中,一下水就沒好事兒,我總覺得普真那老家夥,肯定在水裡動過手腳了。
”我聞言,不由一樂,說:“行啊,你總算知道趨吉避兇了,看來倒鬥是倒出經驗來了。
這水不太深,兇魚一類的東西應該沒有。
”
連豆腐都能想到這一點,我哪兒會大意,早在此之前,啞巴還沒出來時,就已經仔仔細細的研究過,這不凍水僅有一米深,清澈見底,藏不了東西,蹚水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三具屍體被啞巴搜身後,便也沒了用處,就此擱置在原地,我們三人脫了鞋襪,挽起褲腿蹚水。
好在不凍水并不冷,下水後反而比站在岸上暖後。
我打着探照燈走在第一個,黑暗中,冰窟裡的一切都顯得霧蒙蒙的,四周除了我們三人的呼吸聲,便是腳步蹚水的聲音。
前方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仿佛湧動着一團黑霧似的,我們走入這團武器總,就如同被什麼東西吃下去了一樣,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片不凍水的範圍挺大的,走出了幾十米開外,也看不到頭,而我們頭頂上方的冰壁上,則懸挂着無數鐘乳石一樣的冰錐。
這個冰窟的落差比較大,中間約摸有二十來米,因此燈光往上一打,上面的冰錐反射着點點寒光,讓我有種頭上懸挂着無數刀劍一樣的感覺。
約摸蹚水五分鐘左右,光線盡頭才出現了水岸線,在燈光下,呈現出一道藍色的線條,對面應該是個冰面。
随着距離的拉近,對面的一切也暴露在了我們的眼前,看清楚情形的瞬間,我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來的還是要來,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卻見不凍水的盡頭,是一片冰面的平台,平台後面便是連成一體的冰壁,似乎我們已經走到了整個冰窟的盡頭,但其實不然,因為最後的這一面玄冰壁,并非是藍色的玄冰,而是白色,一種病态一樣的白色,就像死人的皮膚一樣,白中泛着青色。
玄冰怎麼會是這樣的顔色?
仔細一看,原來那西恩白色,赫然是一張張大鼓,隻露出鼓面兒在外,餘下的身體則全都鑲嵌在冰壁裡,因而一眼看去,才是慘白一片,應該是用剝下不久的羊皮所為。
我在鬥裡見過的物件也多了,陪葬的鼓也有,但還沒有見過這麼大一面鼓牆的。
老話說,反着比為妖,就和之前那看似無害的鐵鍊陣一樣,這面鼓牆,絕對有問題。
因此我才看了一眼,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三人登上冰面,擦幹腳換上鞋襪,一邊兒留意着周圍的動靜,一邊兒觀察這些鼓。
豆腐說:“難不成這墓主人還是個音樂愛好者?”
我道:“别瞎說,找找有沒有别的通道口。
”這地方似乎已經到了盡頭,眼前隻有一面冰壁以及其上的大鼓,除此外,也沒瞧見有什麼其它通道。
我問啞巴,知不知道這鼓的來曆,他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冰壁的正中央。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由于位置較高,再加上距離的原因,因此也看不太真切,隻是發現,冰壁最中央的那面鼓,赫然比其它鼓都大出了許多,那鼓的表面,似乎還有什麼花紋。
我看了一會兒,發現其餘的鼓,都是以這面大鼓為中心,依次排開的,除此之外,便沒有發現什麼特别的地方。
我不由壓低聲音道:“怎麼,那面鼓有問題?”
啞巴的目力似乎非常好,他眯着眼睛,聲音也壓低了,道:“上面有人。
”
我聞言一驚,不由得再次凝神細看,卻連個人影兒也看不到。
豆腐也伸長了脖子望,疑惑道:“哪兒有人啊,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