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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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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一路沿着江岸前行,遠遠的,已經能夠眺望到第三個彎口,從第三彎開始,兩側的山崖便猛地收攏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峽谷,而中間的水流,受到狹窄的地勢影響,一改平穩的姿态,變得白浪翻飛,激流湧蕩,即便還沒有靠近,都能聽到那轟隆隆的水聲。

     小雨走到我身邊,低聲詢問啞巴該如何渡江,啞巴擡了擡眼皮,說:“先過去再說。

    ”他看起來不怎麼擔心,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這一上午的休息,啞巴狀态似乎好了不少,我背着他渾身大汗,這會兒也支撐不住了,說:“姓吳的,恢複的差不多了就下來吧,我快累趴了。

    ”說着我松開手,啞巴立刻跳了下來,站在原地活動筋骨,隻聽的關節一陣噼啪作響,看他動作自若,看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衆人原地吃了些東西,補充了體力,便又繼續上路。

     大約到下午兩點多左右,我們前方的路徹底斷了,萬仞懸崖拔地而起,橫亘在前,完全斷了去了。

    而這會兒左手邊,卻是白浪滔天的怒江水,兩道天險在前,一望之下,令人望而生畏,怯步不前。

     此刻站在江邊,江面濺起的水霧撲面而來,沒站多久,渾身上下都濕潤了。

     這奔騰的江水,别說木筏,就是機動船也過不去,而一旁的萬仞絕壁更是猿猴難攀,我們該怎麼過去?我看向啞巴,發現他此刻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若有所思的盯着江水,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在想辦法,後來才發現,這小子竟然走神了。

     啞巴竟然還會走神? 我先是一愣,緊接着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想什麼呢?” 啞巴擡起頭,看着我,冷冷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我已經習慣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話态度了,聳了聳肩,道:“我要是走了,還怎麼看你把陳詞的屍體挖出來?”啞巴聞言,冰冷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快的讓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緊接着,便聽他說:“那你就跟着吧。

    ” 說完,又繼續看向江面。

    我發現今天啞巴脾氣不錯,想了想,便借此機會問道:“呂肅……到底出是什麼事了?” 啞巴漆黑而冰冷的目光忽然跳動了一下,道:“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忘了在玄冰墓差點兒被他弄死的事了?”啞巴平時說話,高傲的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對他的侮辱,這會兒突然一連兩個反問句,還真是讓我錯愕。

    我心知,今天是個好機會,啞巴的狀态和平時似乎不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但趁着這時候多打聽點兒消息總是好的。

     于是我說:“當然記得,姓呂的陰我,可不止玄冰墓那一次,說實話,他心機深沉,我自愧不如,已經被他擺了好幾道了。

    我這麼關心他,當然不是擔心他的生死,而是他手裡的資料……沒有他的資料,巨耳王墓一行,我的勝算将會大打折扣,你别忘了陳詞是怎麼死的。

    ” 最後一句話,顯然對啞巴有所觸動,他微微側頭,道:“資料……”他嘴裡咬着這兩個字,卻沒有再給出任何反應,緊接着便起身,走到小雨身邊,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片刻後,小雨幾人紛紛卸下裝備,将裝備包堆積在一起,并且紮起了帳篷。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會兒才下午三點,根本沒有到紮營的時候。

     難道啞巴打算今晚在這兒過夜? 他到底有沒有辦法渡江? 正想着,小雨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吳水讓我們紮一隻大木筏,晚上再渡江。

    ” “晚上渡江?”我驚愕道:“白天渡江和晚上渡江有區别嗎?一隻木筏,一個浪頭都經受不了吧?” 小雨搖了搖頭,說啞巴沒解釋,不過替人辦事,也别問那麼多,上面怎麼說,下面怎麼做。

    頓了頓,他又道:“看樣子吳水不打算趕你們走,既然如此,安心看着就行,攙和太多,反而不好。

    ” 我和小雨也算熟悉了,除了白三爺的身份不肯透露外,其餘的有什麼話,他也不忌諱。

    當即,除了白斬雞和李胖子以外,我們其餘人便開始去周圍砍伐合适的樹木制造木筏,由于這次的人數比較多,因而這個木筏造的比較大,衆人一直忙活到晚上的六七點多才收工。

    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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