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孫堅被劉表圍住,虧得程普、黃蓋、韓當三将死救得脫,折兵大半,奪路引兵回江東。
自此孫堅與劉表結怨。
且說袁紹屯兵河内,缺少糧草。
冀州牧韓馥,遣人送糧以資軍用。
謀士逢紀說紹曰:“大丈夫縱橫天下,何待人送糧為食?冀州乃錢糧廣盛之地,将軍何不取之?”紹曰:“未有良策。
”紀曰:“可暗使人馳書與公孫瓒,令進兵取冀州,約以夾攻,瓒必興兵。
韓馥無謀之輩,必請将軍領州事;就中取事,唾手可得。
”紹大喜,即發書到瓒處。
瓒得書,見說共攻冀州,平分其地,大喜,即日興兵。
紹卻使人密報韓馥。
馥慌聚荀谌、辛評二謀士商議。
谌曰:“公孫瓒将燕、代之衆,長驅而來,其鋒不可當。
兼有劉、關、張助之,難以抵敵。
今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将極多,将軍可請彼同治州事,彼必厚待将軍,無患公孫瓒矣。
”韓馥即差别駕關純去請袁紹。
長史耿武谏曰:“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乳哺,立可餓死。
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馥曰:“吾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
古者擇賢者而讓之,諸君何嫉妒耶?”耿武歎曰:“冀州休矣!”于是棄職而去者三十餘人,獨耿武與關純伏于城外,以待袁紹。
數日後,紹引兵到。
耿武、關純拔刀而出,欲刺殺紹。
紹将顔良立斬耿武,文醜砍死關純。
紹入冀州,以馥為奮威将軍,以田豐、沮授、許攸、逢紀分掌州事,盡奪韓馥之權。
馥懊悔無及,遂棄下家小,匹馬往投陳留太守張邈去了。
卻說公孫瓒知袁紹已據冀州,遣弟公孫越來見紹,欲分其地。
紹曰:“可請汝兄自來,吾有商議。
”越辭歸。
行不到五十裡,道旁閃出一彪軍馬,口稱:“我乃董丞相家将也!”亂箭射死公孫越。
從人逃回見公孫瓒,報越已死。
瓒大怒曰:“袁紹誘我起兵攻韓馥,他卻就裡取事;今又詐董卓兵射死吾弟,此冤如何不報!”盡起本部兵,殺奔冀州來。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紹知瓒兵至,亦領軍出。
二軍會于磐河之上:紹軍于磐河橋東,瓒軍于橋西。
瓒立馬橋上,大呼曰:“背義之徒,何敢賣我!”紹亦策馬至橋邊,指瓒曰:“韓馥無才,願讓冀州于吾,與爾何幹?”瓒曰:“昔日以汝為忠義,推為盟主;今之所為,真狼心狗行之徒,有何面目立于世間!”袁紹大怒曰:“誰可擒之?”言未畢,文醜策馬挺槍,直殺上橋。
公孫瓒就橋邊與文醜交鋒。
戰不到十餘合,瓒抵擋不住,敗陣而走。
文醜乘勢追趕。
瓒走入陣中,文醜飛馬徑入中軍,往來沖突。
瓒手下健将四員,一齊迎戰;被文醜一槍,刺一将下馬,三将俱走。
文醜直趕公孫瓒出陣後,瓒望山谷而逃。
文醜驟馬厲聲大叫:“快下馬受降!”瓒弓箭盡落,頭盔堕地;披發縱馬,奔轉山坡;其馬前失,瓒翻身落于坡下。
文醜急撚槍來刺,忽見草坡左側轉出一個少年将軍,飛馬挺槍,直取文醜。
公孫瓒爬上坡去看,那少年生得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與文醜大戰五六十合,勝負未分。
瓒部下救軍到,文醜撥回馬去了。
那少年也不追趕。
瓒忙下山坡,問那少年姓名。
那少年欠身答曰:“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趙,名雲,字子龍,本袁紹轄下之人。
因見紹無忠君救民之心,故特棄彼而投麾下;不期于此處相見。
”瓒大喜,遂同歸寨,整頓甲兵。
次日,瓒将軍馬分作左右兩隊。
勢如羽翼。
馬五千餘匹,大半皆是白馬。
因公孫瓒曾與羌人戰,盡選白馬為先鋒,号為“白馬将軍”。
羌人但見白馬便走,因此白馬極多。
袁紹令顔良、文醜為先鋒,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作左右兩隊;令在左者射公孫瓒右軍,在右者射公孫瓒左軍。
再令曲義引八百弓手,步兵一萬五千,列于陣中。
袁紹自引馬步軍數萬,于後接應。
公孫瓒初得趙雲,不知心腹,令其另領一軍在後,遣大将嚴綱為先鋒。
瓒自領中軍,立馬橋上,旁豎大紅圈金線“帥”字旗于馬前。
從辰時擂鼓,直至巳時,紹軍不進。
曲義令弓手皆伏于遮箭牌下,隻聽炮響發箭。
嚴綱鼓噪呐喊,直取曲義。
義軍見嚴綱兵來,都伏而不動;直到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