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仁忿怒,遂大起本部之兵,星夜渡河,意欲踏平新野。
且說單福得勝回縣,謂玄德曰:“曹仁屯兵樊城,今知二将被誅,必起大軍來戰。
”玄德曰:“當何以迎之?”福曰:“彼若盡提兵而來,樊城空虛,可乘間襲之。
”玄德問計。
福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玄德大喜,預先準備已定。
忽報馬報說:“曹仁引大軍渡河來了。
”單福曰:“果不出吾之料。
”遂請玄德出軍迎敵。
兩陣對圓,趙雲出馬喚彼将答話。
曹仁命李典出陣,與趙雲交鋒。
約戰十數合,李典料敵不過,撥馬回陣。
雲縱馬追趕,兩翼軍射住,遂各罷兵歸寨。
李典回見曹仁,言:“彼軍精銳,不可輕敵,不如回樊城。
”曹仁大怒曰:“汝未出軍時,已慢吾軍心;今又賣陣,罪當斬首!”便喝刀斧手推出李典要斬;衆将苦告方免。
乃調李典領後軍,仁自引兵為前部。
次日鳴鼓進軍,布成一個陣勢,使人問玄德曰:“識吾陣勢?”單福便上高處觀望畢,謂玄德曰:“此‘八門金鎖陣’也。
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
今八門雖布得整齊,隻是中間通欠主持。
如從東南角上生門擊人,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
”玄德傳令,教軍士把住陣角,命趙雲引五百軍從東南而入,徑往西出。
雲得令,挺槍躍馬,引兵徑投東南角上呐喊,殺入中軍。
曹仁便投北走。
雲不追趕,卻突出西門,又從西殺轉東南角上來。
曹仁軍大亂。
玄德麾軍沖擊,曹兵大敗而退。
單福命休追趕,收軍自回。
卻說曹仁輸了一陣,方信李典之言;因複請典商議,言:“劉備軍中必有能者,吾陣竟為所破。
”李典曰:“吾雖在此,甚憂樊城。
”曹仁曰:“今晚去劫寨。
如得勝,再作計議;如不勝,便退軍回樊城。
”李典曰:“不可。
劉備必有準備。
”仁曰:“若如此多疑,何以用兵!”遂不聽李典之言。
自引軍為前隊,使李典為後應,當夜二更劫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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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單福正與玄德在寨中議事,忽信風驟起。
福曰:“今夜曹仁必來劫寨。
”玄德曰:“何以敵之?”福笑曰:“吾已預算定了。
”遂密密分撥已畢。
至二更,曹仁兵将近寨,隻見寨中四圍火起,燒着寨栅。
曹仁知有準備,急令退軍。
趙雲掩殺将來。
仁不及收兵回寨,急望北河而走;将到河邊,才欲尋船渡河,岸上一彪軍殺到,為首大将,乃張飛也。
曹仁死戰,李典保護曹仁下船渡河。
曹軍大半淹死水中。
曹仁渡過河面,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門,隻見城上一聲鼓響,一将引軍而出,大喝曰:“吾已取樊城多時矣!”衆驚視之,乃關雲長也。
仁大驚,撥馬便走。
雲長追殺過來。
曹仁又折了好些軍馬,星夜投許昌。
于路打聽,方知有單福為軍師,設謀定計。
不說曹仁敗回許昌。
且說玄德大獲全勝,引軍入樊城,縣令劉泌出迎。
玄德安民已定。
那劉泌乃長沙人,亦漢室宗親,遂請玄德到家,設宴相待。
隻見一人侍立于側。
玄德視其人器宇軒昂,因問泌曰:“此何人?”泌曰:“此吾之甥寇封,本羅鄇寇氏之子也;因父母雙亡,故依于此。
”玄德愛之,欲嗣為義子。
劉泌欣然從之,遂使寇封拜玄德為父,改名劉封。
玄德帶回,令拜雲長、翼德為叔。
雲長曰:“兄長既有子,何必用螟蛉?後必生亂。
”玄德曰:“吾待之如子,彼必事吾如父,何亂之有!”雲長不悅。
玄德與單福計議,令趙雲引一千軍守樊城。
玄德領衆自回新野。
卻說曹仁與李典回許都,見曹操,泣拜于地請罪,具言損将折兵之事。
操曰:“勝負乃軍家之常。
但不知誰為劉備畫策?”曹仁言是單福之計。
操曰:“單福何人也?”程昱笑曰:“此非單福也。
此人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