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擊劍;中平末年,嘗為人報仇殺人,披發塗面而走,為吏所獲;問其姓名不答,吏乃縛于車上,擊鼓行于市,令市人識之,雖有識者不敢言;而同伴竊解救之。
乃更姓名而逃,折節向學,遍訪名師;嘗與司馬徽談論。
此人乃颍川徐庶,字符直;單福乃其托名耳。
”操曰:“徐庶之才,比君何如?”昱曰:“十倍于昱。
”操曰:“惜乎賢士歸于劉備。
羽翼成矣!奈何?”昱曰:“徐庶雖在彼,丞相要用,召來不難。
”操曰:“安得彼來歸?”昱曰:“徐庶為人至孝。
幼喪其父,止有老母在堂。
現今其弟徐康已亡,老母無人侍養。
丞相可使人賺其母至許昌,令作書召其子,則徐庶必至矣。
”
操大喜,使人星夜前去取徐庶母。
不一日,取至,操厚待之,因謂之曰:“聞令嗣徐元直,乃天下奇才也。
今在新野,助逆臣劉備,背叛朝廷,正猶美玉落于污泥之中,誠為可惜。
今煩老母作書,喚回許都,吾于天子之前保奏,必有重賞。
”遂命左右捧過文房四寶,令徐母作書。
徐母曰:“劉備何如人也?”操曰:“沛郡小輩,妄稱皇叔,全無信義,所謂外君子而内小人者也。
”徐母厲聲曰:“汝何虛诳之甚也!吾久聞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閣下玄孫,屈身下士,恭己待人,仁聲素着。
世之黃童、白叟、牧子、樵夫皆知其名。
真當世之英雄也。
吾兒輔之,得其主矣。
汝雖托名漢相,實為漢賊。
乃反以玄德為逆臣,欲使吾兒背明投暗,豈不自恥乎!”言訖,取石硯便打曹操。
操大怒,叱武士執徐母出,将斬之。
程昱急止之,入谏操曰:“徐母觸忤丞相者,欲求死也。
丞相若殺之,則招不義之名,而成徐母之德。
徐母既死,徐庶必死心助劉備以報仇矣;不如留之,使徐庶身心兩處,縱使助劉備,亦不盡力也。
且留得徐母在,昱自有計賺徐庶至此,以輔丞相。
”操然其言,遂不殺徐母,送于别室養之。
程昱日往問候,詐言曾與徐庶結為兄弟,待徐母如親母;時常饋送物件,必具手啟。
徐母因亦作手啟答之。
程昱賺得徐母筆迹,乃仿其字體,詐修家書一封,差一心腹人,持書徑奔新野縣,尋問單福行幕。
軍士引見徐庶。
庶知母有家書至,急喚入問之。
來人曰:“某乃館下走卒,奉老夫人言語,有書附達。
”庶拆封視之。
書曰:
近汝弟康喪,舉目無親。
正悲凄間,不期曹丞相使人賺至許昌,言汝背反,下我于缧绁,賴程昱等救免。
若得汝來降,能免我死。
如書到日,可念劬勞之恩,星夜前來,以全孝道;然後徐圖歸耕故園,免遭大禍。
吾今命若懸絲,專望救援!更不多囑。
徐庶覽畢,淚如泉湧。
持書來見玄德曰:“某本颍川徐庶,字符直;為因逃難,更名單福。
前聞劉景升招賢納士,特往見之;及與論事,方知是無用之人;故作書别之,夤夜至司水鏡莊上,訴說其事。
水鏡深責庶不識主,因說劉豫州在此,何不事之?庶故作狂歌于市以動使君;幸蒙不棄,即賜重用。
争奈老母今被曹操奸計,賺至許昌囚禁,将欲加害。
老母手書來喚,庶不容不去。
非不欲效犬馬之勞,以報使君;奈慈親被執,不得盡力。
今當告歸,容圖後會。
”玄德聞言大哭曰:“子母乃天性之親,元直無以備為念。
待與老夫人相見之後,或者再得奉教。
”徐庶便拜謝欲行。
玄德曰:“乞再聚一宵,來日餞行。
”孫幹密謂玄德曰:“元直天下奇才,久在新野,盡知我軍中虛實。
今若使歸曹操,必然重用,我其危矣。
主公宜苦留之,切勿放去。
操見元直不去,必斬其母。
元直知母死,必為母報仇。
力攻曹操也。
”玄德曰:“不可。
使人殺其母,而吾用其子,不仁也;留之不使去,以絕其子母之道,不義也。
吾甯死,不為不仁不義之事。
”衆皆感歎。
玄德請徐庶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