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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 第66回 關雲長單刀赴會 伏皇後為國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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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戰國時趙人蔺相如,無縛雞之力,于渑池會上,觑秦國君臣如無物;況吾曾學萬人敵者乎?既已許諾,不可失信。

    ”良曰:“縱将軍去,亦當有準備。

    ”雲長曰:“隻教吾兒選快船十隻,藏善水軍五百,于江上等候。

    看吾認旗起處,便過江來。

    ”平領命自去準備。

     卻說使者回報魯肅,說雲長慨然應允,來日準到。

    肅與呂蒙商議:“此來若何?”蒙曰:“彼帶軍馬來,某與甘甯各人領一軍伏于岸側,放炮為号,準備厮殺;如無軍來,隻于庭後伏刀斧手五十人,就筵間殺之。

    ”計會已定。

    次日肅令人于岸口遙望。

    辰時後,見江面上一隻船來,梢公水手隻數人,一面紅旗,風中招飐,顯出一個大“關”字來。

    船漸近岸,見雲長青巾綠袍,坐于船上;旁邊周倉捧着大刀;八九個關西大漢,各跨腰刀一口。

    魯肅驚疑,接入亭内。

    叙禮畢,入席飲酒,舉杯相勸,不敢仰視。

    雲長談笑自若。

     酒至半酣,肅曰:“有一言訴與君侯,幸垂聽焉。

    昔日令兄皇叔,使肅于吾主之前,保借荊州暫住,約于取西川之後歸還。

    今西川已得,而荊州未還,得毋失信乎?”雲長曰:“此國家之事,筵間不必論之。

    ”肅曰:“吾主隻區區江東之地,而肯以荊州相借者,為念君侯等兵敗遠來,無以為資故也。

    今已得益州,則荊州自應見還;乃皇叔但肯先割三郡,而君侯又不從,恐于理上說不去。

    ”雲長曰:“烏林之役,左将軍親冒矢石,戮力破敵,豈得徒勞而無尺土相資?今足下複來索地耶?”肅曰:“不然。

    君侯始與皇叔同敗于長坂,計窮力竭,将欲遠竄,吾主矜愍皇叔身無處所,不愛土地,使有所托足,以圖後功;而皇叔愆德隳好,已得西川,又占荊州,貪而背義,恐為天下所恥笑。

    惟君侯察之。

    ”雲長曰:“此皆吾兄之事,非某所宜與也。

    ”肅曰:“某聞君侯與皇叔桃園結義,誓同生死。

    皇叔即君侯也,何得推托乎?”雲長未及回答,周倉在階下厲聲曰:“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

    豈獨是汝東吳當有耶?”雲長變色而起,奪周倉所捧大刀,立于庭中,目視周倉而叱曰:“此國家之事,汝何敢多言!可速去!”倉會意,先到岸口,把紅旗一招。

    關平船如箭發,奔過江東來。

    雲長右手提刀,左手挽住魯肅手,佯推醉曰:“公今請吾赴宴,莫提起荊州之事。

    吾今已醉,恐傷故舊之情。

    他日令人請公到荊州赴會,另作商議。

    ”魯肅魂不附體,被雲長扯至江邊。

    呂蒙、甘甯,各引本部軍欲出;見雲長手提大刀,親握魯肅,恐肅被傷,遂不敢動。

    雲長到船邊,卻才放手,早立于船首,與魯肅作别。

    肅如癡似呆,看關公船已乘風而去。

    後人有詩贊關公曰: 藐視吳臣若小兒,單刀赴會敢平欺?當年一段英雄氣,尤勝相如在渑池。

    失樂園 雲長自回荊州。

    魯肅與呂蒙共議:“此計又不成,如之奈何?”蒙曰:“可申報主公,起兵與雲長決戰。

    ”肅實時使人申報孫權。

    權聞之大怒,商議起傾國之兵,來取荊州。

    忽報曹操又起三十萬大軍來也。

    權大驚,且教魯肅休惹荊州之兵,移兵向合淝、濡須,以拒曹操。

     卻說操将欲起程南征,參軍傅幹,字彥材,上書谏操。

    書略曰: 幹聞用武則先威,用文則先德;威德相濟,而後王業成。

    往者天下大亂,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吳與蜀耳。

    吳有長江之險,蜀有崇山之阻,難以威戰。

    愚以為且宜增修文德,按甲寝兵,息軍養士,待時而動。

    今若舉數十萬之衆,頓長江之濱,倘賊憑險深藏,使我士馬不得逞其能,奇變無所用其權,則天威屈矣。

    惟明公詳察焉。

     曹操覽畢,遂罷南征,興設學校,延禮文士。

    于是侍中王粲、杜襲、衛凱、和洽四人,議欲尊曹操為魏王。

    中書令荀攸曰:“不可。

    丞相官至魏公,榮加九錫,位已極矣;今又進升王位,于理不可。

    ”曹操聞之,怒曰:“此人欲效荀彧耶!”荀攸知之,憂憤成疾,卧病十數日而卒,亡年五十八歲。

    操厚葬之,遂罷魏王事。

     一日,曹操帶劍入宮,獻帝正與伏後共坐。

    伏後見操來,慌忙起身。

    帝見曹操,戰栗不已。

    操曰:“孫權、劉備各霸一方,不尊朝廷,當如之何?”帝曰:“盡在魏公裁處。

    ”操怒曰:“陛下出此言,外人聞之,隻道吾欺君也。

    ”帝曰:“君若肯相輔則幸甚;不爾,願垂恩相舍。

    ”操聞言,怒目視帝,恨恨而出。

    左右或奏帝曰:“近聞魏公欲自立為王,不久必将篡位。

    ”帝與伏後大哭。

    後曰:“妾父伏完常有殺操之心,妾今當修書一封,密與父圖之。

    ”帝曰:“昔董承為事不密,反遭大禍;今又恐洩漏,朕與汝皆休矣!”後曰:“旦夕如坐針氈,似此為人,不如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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