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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似水年華 第五部 女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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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南·拉博裡,德雷福斯和左拉的律師。

     ③埃彌爾·楚林登(1837-1929),1898年戰争部長,不太相信德雷福斯無罪。

    
④埃彌爾·盧貝(1838-1929),曾任法國總統,堅定的德雷福斯支持者。

    
⑤儒奧斯特上校,1899年雷恩軍事法庭的審判長。

    
⑥俄羅斯作曲家裡姆斯基-柯薩科夫(1844-1908)所創作的組曲,由俄羅斯芭蕾舞團于1910年演于巴黎歌劇院。

    
⑦原為鮑羅丁的歌劇,1909年由俄羅斯芭蕾舞團改編為芭蕾。

    
⑧伊戈爾·斯特拉文斯基(1882-1971),法籍,後轉美籍的俄羅斯作曲家。

    
⑨德國作曲家和指揮家(1864-1949)。

    
⑩愛爾維修斯(1715-1771),法國哲學家,和他妻子在巴黎近郊奧特依舉辦沙龍,常有哲學家聚會。

    
那些上流人士,自稱很有藝術欣賞力,對俄羅斯芭蕾硬作無謂的區分,認為《仙女》①的導演較之《天方夜譚》更為”細膩”、不難在《天方夜譚》中找到黑人藝術的影響;盡管如此,他們仍然十分高興,高興能親眼看到這些藝術趣味和戲劇的偉大革新者,看到他們的藝術雖然比繪畫略多一些做作,但是引起的革命卻和印象派一樣深刻。

     ①原為肖邦鋼琴曲,改編為芭蕾舞劇,1909年俄羅斯芭蕾舞團在巴黎演出時,斯特拉文斯基擔任指揮。

    
回頭再說德·夏呂斯先生。

    如果他僅把邦當夫人排在名冊之外,那末維爾迪蘭夫人也許不緻于那麼痛苦。

    維爾迪蘭夫人在奧黛特家裡發現她酷愛藝術,德雷福斯事件期間,她和丈夫到維爾迪蘭夫人家裡來吃過幾次飯。

    維爾迪蘭夫人稱他丈夫是個溫吞水,因為他并不主張重新審理德雷福斯案件。

    他極為聰明伶俐,得意地和所有黨派都串通關系。

    和拉博裡共進晚餐時歡樂地表明他的獨立态度。

    他對拉博裡隻是洗耳恭聽,不利的話一句也不說,但在關鍵之處悄悄插一句,贊揚饒勒斯為人誠實正直。

    這是任何黨派都一緻公認的。

    不過德·夏呂斯先生還除掉了一些貴族夫人的名字,她們是維爾迪蘭夫人近時在隆重的募捐、赈濟音樂會上新建立的關系;不管德·夏呂斯先生對她們作如何感想,她們遠遠有勝他一籌;她們是維爾迪蘭夫人家新核心的構建因素,而且是貴族核心的基本分子。

    維爾迪蘭夫人把希望寄托在這次晚會上,指望德·夏呂斯先生給她帶些貴族夫人來,她另外加上一些她的新朋友。

    為此她事先就十分慶幸地想到,男爵請來的人可能是她新朋友的親朋好友,要是她們在貢蒂河濱不期相遇,一定會喜出望外。

    他的禁令使她大失所望,憤懑不平。

    她覺得,按照這樣的條件,舉辦晚會是有益還是有害,還值得考慮。

    如果德·夏呂斯先生請來的客人對維爾迪蘭夫人起碼都表現出極度的熱情,那麼損失還不至于太重,因為她們将會成為她的朋友。

    如果這樣,還不算虧本。

    德·夏呂斯先生拼命想把上流社會這兩部分人始終拆成兩半。

    可是,不久有一日開晚會,有人自會把她們重新聚在一起,隻是沒讓他來參加而已。

    維爾迪蘭夫人懷着激動的心情等待着男爵邀請的客人。

    她不久就會知道那些人是帶着何種精神狀态前來赴邀的,終于知道了能夠和她們建立何種關系。

    眼下,維爾迪蘭夫人正在和忠誠的門客們進行磋商,看見夏呂斯、布裡肖和我一同走進來,立時收住了話頭。

    基督山伯爵 當布裡肖對維爾迪蘭夫人說,他得知她前摯友身體如此欠佳,他深表悲傷,她大出我們所料,回答說:”聽着,我不得不承認,悲傷我是一點兒也沒有感到。

    自己沒有的感情硬要裝出來,這是無濟于事的……”她無疑是精神不佳才這麼說的,一想到整個晚會上她都要裝出一副愁容,就已經覺得疲勞了;她這也是出于傲慢,她不想讓人覺得自己由于沒有取消這次晚會在尋找歉詞;不過她又是出于對人性*的尊重和深于世故,因為她的缺乏悲痛,如果歸之于對親王夫人突然公開化的個人厭惡,那末總比衆人事不關己的态度要高尚,不失氣節,因為面對一種無可置疑的誠實,人們容易失去武裝:如果維爾迪蘭夫人對親王夫人的故世不是真的無動于衷,難道她會給自己背上一個比這嚴重得多的罪名來為自己繼續接待客人的做法開脫嗎?人們忘了,維爾迪蘭夫人本來可以承認,她确實非常悲痛,但是她沒有勇氣放棄一次歡聚的機會。

    但是,朋友的冷酷無情雖然是一件較為令人震驚、較為缺乏道德的事情,卻又不是一件過于丢人的事情,因此比家庭主婦那種輕佻淺薄較為容易承認。

    從犯罪學的觀點來講,罪犯覺得哪裡有危險,就避之不及朝有利的方向坦白;在免受懲治的錯誤面前,是自尊心決定坦白的内容。

    有些人為了不讓憂傷中斷他們歡樂的生活,便反複不休地說,内心的悲哀靠外在的服喪來表現是毫無意義的,也許維爾迪蘭夫人覺得這種遁詞已經是路人皆知的舊玩意了,因此她甯可仿效那些聰明的罪犯,棄絕者老一套的無辜表白,為自己辯解–不知不覺作了一半坦白–的時候就說,凡是衆人指責的事情,自己反而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可是不巧得很,自己迄今沒有機會身體力行。

    也許維爾迪蘭夫人在解釋自己行為的時候,采用了無動于衷的論點,她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踏上了怨恨的滑坡,不如把怨恨的心情表達出來,這樣至少也有幾分獨特。

    把這種心情理清頭緒,已不失為一種罕見的敏銳;把它公開表白出來,那就更能顯示出某種”膽識”。

    因此,她故意強調自己毫無傷感,内心充滿了荒唐的心理學家和魯莽的戲劇家所有的那種驕傲與滿足。

    ”是的,這事很奇怪,”她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的天,我不能說我不希望她活着,她不是一個壞人。

    ””她就是一個壞人,”維爾迪蘭先生打斷說。

    ”啊!他不喜歡她,是因為他覺得我請她做客,有損于我。

    他為這件事情失去了理智。

    ””請承認我是正确的,”維爾迪蘭先生說,”你們相互來往,我從來沒有贊成過。

    我一直說,她的名聲不好。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薩尼埃特回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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