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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狐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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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疑難與議,無不剖。

    一日并坐,忽仰天大驚曰:&ldquo大劫将至,為之奈何!&rdquo劉驚問家口,曰:&ldquo餘悉無恙,獨二公子可慮。

    此處不久将為戰場,君當求差遠去,庶免于難。

    &rdquo劉從之,乞于上官,得解饷雲貴間。

    道裡遼遠,聞者吊之,而女獨賀。

    無何,姜瓖叛,汾州沒為賊窟。

    劉仲子自山東來,适遭其變,遂被其害。

    城陷,官僚皆罹幹難,惟劉以公出得免。

     盜平,劉始歸。

    尋以大案桂誤,貧至饔飧不給,而當道者又多所需索,因而窘憂欲死。

    女曰:&ldquo勿憂,床下三千金,可資用度。

    &rdquo劉大喜,問:&ldquo竊之何處?&rdquo曰:&ldquo天下無主之物取之不盡,何庸竊乎!&rdquo劉借謀得脫歸,女從之。

    後數年忽去,紙裹數事留贈,中有喪家挂門之小幡,長二寸許,群以為不祥。

    劉尋卒。

     譯文  山東萊蕪的劉洞九,在山西汾州做官。

    一天,他獨自坐在府中,聽到庭院有說笑聲越來越近。

    他擡頭一看,進來四個女子,一個四十來歲,一個年約三十,另一個約二十四五歲,最後是個沒有束發的少女。

    她們都站到桌前,相視而笑。

    劉公早知官府裡有很多狐,因此就不理她們。

    過了一會,少女拿出一條紅紗巾,開玩笑般地扔到劉公的臉上。

    劉公拾起來扔到窗下,仍不答理她們。

    四個女子一笑走了。

     一天,年紀最大的那個女子來到劉公的房中,對他說:&ldquo我妹妹與您有緣分,請不要嫌棄她。

    &rdquo劉公随便答應了一聲,女子就走了。

    轉眼工夫,她領着一個丫鬟擁着少女走來,讓少女與劉公并肩坐下,說:&ldquo你倆真是一對好伴侶,今夜就成親吧。

    好好侍候劉郎,我走了。

    &rdquo劉公仔細端詳那少女,豔麗無比,便與她歡好了。

    又問女子的來曆,少女說:&ldquo我不是人,可實際是人。

    我是前任州官的女兒,因被狐迷惑,受害而死,埋葬在園子裡。

    衆狐用法術救活了我,所以我就飄然像狐。

    &rdquo劉公聽後,就用手摸摸她的後身。

    女子察覺了,笑着說:&ldquo你莫不是以為我有尾巴吧?&rdquo轉過身去說:&ldquo請摸吧!&rdquo從此後,少女就住下不走了,一舉一動都和那個小丫鬟在一起。

    家中人都以小夫人之禮對待她。

    丫鬟婆子們來拜,她都給很多賞賜。

     一次劉洞九過生日,前來祝壽的人很多,共三十多桌宴席,需雇好多廚師,但事先約定的廚師才來了一兩個。

    劉公很生氣。

    女子知道後,對劉公說:&ldquo不用愁!廚子既然不夠用,不如連來的兩個也打發走。

    我雖然本事不大,但辦三十多桌席并不難。

    &rdquo劉公聽後轉憂為喜,忙派人将魚肉蔬菜調料等物品都搬到内院。

    家裡人隻聽見裡邊刀案炒勺聲叮當響,不絕于耳。

    門内放一張桌子,端菜仆人将托盤放在上面,轉眼間,菜肴已盛滿。

    十幾個仆人來去不停,仍取之不盡。

    最後,仆人來要湯餅,隻聽裡邊女子說:&ldquo主人事先沒要湯餅,急切之間怎能立即拿出來?&rdquo接着又說:&ldquo不要緊,先借借!&rdquo不大工夫,女子就喊仆人來取湯餅。

    衆人一看,三十多碗湯餅熱氣騰騰地擺在桌上。

    客人走後,女子對劉公說:&ldquo拿出錢來,償還某家的湯餅錢。

    &rdquo劉公忙派人将湯餅錢送去。

    那家失了湯餅,正在奇怪時,送錢的人到了,這才解開疑團。

     一天晚上,劉公在喝酒,一陣想起來要喝家鄉的苦醁酒。

    女子就說她去取,随即出門走了。

    不一會就回來說:&ldquo門外有一壇夠你喝幾天的。

    &rdquo劉公出門一看,果然有一壇酒,真是家鄉的&ldquo甕頭春&rdquo。

     過了幾天,劉公的夫人派了兩個仆人來汾州。

    路上,一個仆人說:&ldquo聽說狐夫人賞錢很多,這一回去得了賞錢,可買件皮衣穿。

    &rdquo女子在汾州官署中已知道了這話,便對劉公說:&ldquo家中派來的人快到了。

    可恨這個奴才無禮,我一定要懲治他一下。

    &rdquo到了明天,那兩個仆人剛進城,突然一個頭痛起來。

    到了州衙,痛得抱頭大叫。

    衆人要給他服藥,劉公笑着說:&ldquo不用治療,到時候自然會好。

    &rdquo大家都猜疑是得罪了小夫人。

    那仆人暗想:我剛來還沒放下東西,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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