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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田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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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休便到七郎家,坐在屋裡要酒喝。

    七郎親自為他斟酒,端上鹿肉幹,很盡情禮。

    過了一天,武承休又邀請答謝他,七郎這才來了。

    兩人親密融洽,非常高興。

    武承休又贈送他銀子,七郎就是不收。

    武承休借口購買他的虎皮,七郎才收下了。

    七郎回家看了看所存的虎皮,計算了一下,抵不上武承休的銀子數,想再獵到虎皮而後獻給他。

    可是進山三天,毫無獵獲。

    又遇上妻子有病,需要看護熬藥,也來不及再去打獵。

    過了十天,妻子忽然病重死去。

    為了料理祭祀和喪葬,拿回來的銀子逐漸花光了。

    武承休親自來吊唁送殡,拿來的禮儀很豐厚。

    葬事處理完了,七郎帶上弓箭進了山林,更想獵到虎以報答武承休,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武承休知道後,就勸他不用急,懇切地希望七郎能來看望他而七郎始終認為欠武承休的債,感到遺憾,不肯來。

    武承休于是先向他索要家存的虎皮為借口,好讓七郎快點來。

    七郎查看原先所存的虎皮,已被蠹蟲蛀壞,上面的毛也都脫落了,心情愈加懊喪。

    武承休知道了,騎馬來到七郎家裡,極力安慰勸解他。

    又看了看壞了的皮革,說:&ldquo這樣更好,我所想要的皮,本來就不用毛。

    &rdquo于是卷起皮革拿出門,并邀請他一同前去。

    七郎不同意,武承體隻得自己回家。

     七郎想,這樣終歸不足以報答武承休,便帶上幹糧進了山。

    過了幾夜獵獲了一隻虎,把它完整地送給了武承休。

    武承休大喜,治辦了酒筵,請七郎留住三天。

    七郎推辭得很堅決。

    武承休鎖上了院子的大門,使他無法出去。

    賓客們見七郎衣着質樸簡陋,暗地裡都說武公子亂交朋友。

    而武承休應酬照顧七郎,比對其他的賓客都周到得多。

    他為七郎換新衣,七郎不接受隻好乘七郎睡覺時偷偷地把衣服換了,七郎沒辦法隻好穿上了。

    七郎回家以後,他的兒子遵照祖母的吩咐,給武家送回了新衣,并索要父親的破衣服。

    武承休笑着說:&ldquo回去告訴你祖母,舊衣已拆作鞋襯了。

    &rdquo從此以後,七郎每天都把獵獲的兔、鹿贈送給武承休,但武承休請他時,卻再也不去了。

    武承休有一天到七郎家裡去,正遇七郎外出打獵還沒回來。

    田母出來,倚着門對他說:&ldquo請你不要再來招引我的兒子了,大不懷好意!&rdquo武承休恭恭敬敬地向田母行了個禮,很羞慚地走了。

     過了半年多,家人忽然告訴武承休說:&ldquo田七郎因為與人争奪一隻獵豹,毆死人命,被抓進官府裡去了。

    &rdquo他聽了大驚,騎上馬疾馳官府探望,七郎已被帶上鐐铐收押在獄中了。

    七郎見到他沒有話,隻是說:&ldquo從此以後麻煩您多周濟我的老母。

    &rdquo武承休很凄慘地出來,急忙拿出很多的銀子奉送給縣令又拿一百兩銀子贈送死者的家庭。

    過了一個多月沒有什麼事了,七郎才被釋放回家。

    田母感慨地對七郎說:&ldquo你的生命是武公子給的了,再不是我所能吝惜得了的。

    但願公子能一生平平安安,不遇上災難,就是兒的福氣。

    &rdquo七郎要去感謝武承休,田母說:&ldquo去就去罷,見了武公子不要感謝他。

    要知道小恩可謝,而大恩不可謝。

    &rdquo七郎到了武家,武承休用溫暖的話語安慰他,七郎隻是恭順地答應着,家人都怪七郎粗疏,而武承休卻喜歡他誠實,愈加厚待他。

    自這以後,七郎常常在武家一住好幾天。

    贈送他東西就接受,不再推辭,也不說報答。

     适逢武承休過生日,這一天賓客仆從非常多,夜間房舍裡全住滿了人。

    武承休同七郎睡在一間小屋子裡,三個仆人就在床下鋪稻草躺卧。

    二更天将盡的時候,仆人們都已睡着了。

    他們兩人還在不停地談話。

    七郎的佩刀原先挂在牆壁上,這時忽然間自己跳出刀鞘好幾寸,發出铮铮的響聲,光亮閃爍如電。

    武承休驚起。

    七郎也起來,問道:&ldquo床下躺的都是些什麼人?&rdquo武承休回答說:&ldquo都是些仆人。

    &rdquo七郎說:&ldquo其中必定有壞人。

    &rdquo武承休問他是什麼緣故。

    七郎說:&ldquo這刀是從外國買回來的,殺人不見血痕,至今已有三代人佩帶過它。

    用它砍了上千個腦袋,仍像新磨過的一樣。

    隻要碰見壞人它就鳴叫着跳出刀鞘,此時就離殺人不遠了。

    公子應當親近君子,疏遠小人,也許萬一能避免災禍。

    &rdquo武承休點頭同意。

    七郎始終悶悶不樂,在床席上翻來複去不能入睡。

    武承休說:&ldquo人的禍福是命運罷了,何必這樣擔憂?&rdquo七郎說:&ldquo我什麼都不怕,隻是因為有老母在堂。

    &rdquo武承休說:&ldquo怎麼竟會到了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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