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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雲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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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生的母親知道後,很疑心是妖怪。

    安生卻夜思夢想,再也舍不得雲蘿公主。

    他急于将房舍修葺完好,也沒有時間去考慮犯不犯天刑,日夜催促着趕修,限定日期,終于把房子修整一新。

     這以前,有個灤州的書生袁大用,僑居在安大業家鄰近的巷子裡,曾經持名帖來訪過。

    安生平素很少與人交往,便托故他出;又乘袁生不在家時,去回訪他。

    一個月後,二人在門外正好相遇,見袁大用是個二十多歲的少年,穿一身宮絹單衣,紮着絲織的帶子,穿着黑色的鞋,看上去意态幽雅。

    安大業稍稍與他談了幾句,覺得他很溫厚而且正派。

    安生很喜歡他,就很禮貌地請他進屋裡坐。

    二人進了屋,安大業請袁生與他下圍棋,二人互有勝負。

    接着,就設酒相待,談笑得很歡洽。

     第二天,袁大用就請安生到他的寓所,擺出山珍海味,殷勤招待。

    袁家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僮,能拍着手闆唱清新的歌,又能跳躍蹦騰,作出各種各樣的技藝。

    安生飲得大醉,袁生就讓小僮背着他回去。

    安生認為小僮身體纖弱,恐怕他背不動,袁生卻堅持要這樣做。

    果然,小僮綽綽有餘地把他背回了家。

    安生感到很奇怪。

    第二天,安大業贈小僮銀子,以表示對他的獎勵。

    小僮推辭了幾次,才收下。

     自這以後,安生與袁生關系越來越密切,三兩日就互訪一次。

    袁生為人沉默寡言,但慷慨好施。

    集市上有因欠債而出賣女孩子的,他解囊代為贖回,一點不吝啬。

    安生以此就越發尊重他。

    過了幾天,袁生到安生家和他告别,贈給安生象牙筷子、楠木珠等十餘件禮物、銀子五百兩幫助安生修房。

    安生把五百兩銀子退給他,并贈送給袁生一些絹帛之類的禮物。

     袁大用離别後一個多月,有一位從樂亭縣歸鄉的官宦,袋子裝滿了搜刮來的錢财。

    一天夜裡,忽然來了一群強盜,把主人捉起來,用燒紅的鐵鉗燙他,将錢财搶劫一空。

    家中有人認出了袁大用,告到官府,下文追捕。

    安大業的鄰居有位姓屠的,一向與安家關系不好,因為安家大興土木,起屋修房,他暗地懷有疑心。

    剛好安大業有一個小仆人偷得主人的象牙筷子,到屠家去賣,屠家得知這是袁大用贈的禮物,就告了官府。

    縣令用兵把安大業家房子圍起,正巧安大業與仆人有事外出了,官府就把他的母親捉去。

    安大業的母親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受驚後,氣息奄奄,二三天滴水未進,縣令隻好将她釋放回家。

     安大業在外聽到母親被捉的消息,急忙趕回家中。

    但母親的病已經很重了,過了一宿,就死去了。

    安生将母親剛收殓,就被捉進官府。

    縣令見安生年少又溫文爾雅,暗暗地就認為這是誣告,是冤枉的,于是故意大聲地恐吓他。

    安大業把自己與袁大用交往的過程說了一遍。

    縣令問:“你為什麼會暴富起來?”安生說:“我母親自己有一筆積蓄,因我要娶親,所以拿出來修葺那些結婚用的房子。

    ”縣令聽信了,就把口供謄錄下來,把他解送到府中。

    那個生屠的鄰居,聽知安大業無事,就設計賄賂押送的公差,讓他在路上把安大業殺死。

    公差押着安大業進府,路經一座深山,安被公差拖到一峭壁上,準備将他推下去。

    正在危急的時候,忽然草叢中跳出一隻猛虎,把兩個公差咬死,口銜安生而去。

     到了一個地方,樓閣重重,虎進去,将安生放下。

    但見雲蘿公主扶着婢女出來,見了安生,凄切地安慰他說:“我本想把您留在這裡,可是母親的喪葬未畢。

    現在,你隻好拿着押解你的公文,到郡中去自投,保證你無事。

    ”于是就取下安生胸前的帶子,打了幾個結,并吩咐說:“你見官時,解開這扣結,便可以免禍。

    ” 安生按照雲蘿公主的吩咐,到郡中自投。

    太守很喜歡他的忠誠老實,又查了公文,知道他冤枉,就銷了他的罪名,讓他回家。

    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袁大用。

    安生下馬與袁相見,把全部情況都告訴了他。

    袁聽後很氣忿,但一言未發。

    安生說:“以你這樣的人才,為什麼幹這種事情玷染自己的名聲?”袁大用說:“我所殺的都是不義之人;所取的也是些非義之财。

    否則,錢财就是丢棄在路上,我也不取。

    你的勸告當然是對的,但像你的鄰居屠姓這種人,難道還要把他留在人世間!”說完話,就先走了。

     安生回到家中,殡葬了母親,就閉門不出,不再與外界交往。

    忽然一天夜裡,有盜進入鄰居屠姓家,把父子十餘口全部殺掉了,隻留下一個婢女。

    并且把他家中的财物席卷一空,與一個小僮分拿着。

    臨走時,盜賊用手拿着燈對婢女說:“你要認清,殺人的是我,與别人無關。

    ”他并不從門裡走,而是從屋檐下越牆而去。

    第二天,婢女告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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