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兒盜财歸院,完瓶兒、子虛公案也。
此回道國拐财,完苗青公案也。
來保欺主,完蕙蓮、來旺公案也。
一部剝剝雜雜大書,看他勾消帳簿,卻清清白白,一絲不苟。
點染胡秀去,總欲結王六兒一案,以為道國拐财之由,而必自苗青處來,乃又結苗員外之死也。
文章又非死闆論殺者。
王六兒與西門私,卻在胡秀口中,杭州地面結,大奇! 來保清敬濟上馬頭,請表子,又早為敬濟後文伏脈。
翟親家乃如此結煞,而喬親家又絕不音問,人情如畫。
來保妻弟劉倉,妙絕。
與李銘一樣,蓋言留藏。
夫有留藏之物,何所不有,況妻弟哉?
斷橋無複闆,卧柳自生枝。
遂有山陽作,多慚鮑叔知。
素交零落盡,白首淚雙垂。
話說韓道國與來保,自從拿着西門慶四千兩銀子,江南買貨物,到于揚州,抓尋苗青家内宿歇。
苗青見了西門慶手劄,想他活命之恩,盡力趨奉。
又讨了一個女子,名喚楚雲,
】養在家裡,要送與西門慶,以報其恩。
韓道國與來保兩個且不置貨,成日尋花問柳,飲酒宿婦。
方才将銀往各處買布匹,裝在揚州苗青家安下,待貨物買完起身。
先是韓道國請個表子,是揚州舊院王玉枝兒,來保便請了林彩虹妹子小紅。
一日,請揚州鹽客王海峰和苗青遊寶應湖,
】遊了一日,歸到院中。
又值玉枝兒鸨子生日,
使後生胡秀,請客商汪東橋與錢晴川兩個,白不見到。
不一時,汪東橋與錢晴川就同王海峰來了。
】至日落時分,胡秀才來,被韓道國帶酒罵了兩句,說:“這厮不知在那裡噇酒,噇到這咱才來,口裡噴出來的酒氣。
客人到先來了這半日,你不知那裡來,我到明日定和你算帳。
”那胡秀把眼斜瞅着他,走到下邊,口裡喃喃呐呐,說:“你罵我,你家老婆在家裡仰扇着掙,你在這裡合蓬着丢!宅裡老爹包着你家老婆,肏的不值了,才交你領本錢出來做買賣。
你在這裡快活,你老婆不知怎麼受苦哩!
”
使道國拐财而去,不好再往揚州拐騙楚雲也。
筆墨周旋之至,豈閑文哉。
】對玉枝兒鸨子隻顧說。
鸨子便拉出他院子裡,說:“胡官人,你醉了,你往房裡睡去罷。
”那胡秀大吆大喝,白不肯進房。
不料韓道國正陪衆客商在席上吃酒,聽見胡秀口内放屁辣臊,心中大怒,走出來踢了他兩腳,罵道:“賊野囚奴,我有了五分銀子,雇你一日,怕尋不出人來!”
那胡秀那裡肯出門,在院子内聲叫起來,說道:“你如何趕我?我沒壞了管帳事!你倒養老婆,倒趕我,看我到家說不說!”
我吃甚麼酒來,我和他做一做。
”被來保推他往屋裡挺覺去了。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來保打發胡秀房裡睡去不題。
韓道國恐怕衆客商恥笑,
後雖敗露,終歸臨清,不往揚州也。
則又為愛姐下線,豈閑文哉?】和來保席上觥籌交錯,遞酒哄笑。
林彩虹、小紅姊妹二人并王玉枝兒三個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