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裡沒人。
」這西門就撞入他房内,老婆早已在對門裡,迎接進去。
兩個也無閑話,走到裡間内,老婆脫衣解帶,仰〈扌扉〉炕上。
西門慶褪下褲子,扛起腿來,那話使有銀托子,就幹起來。
原來老婆好并着腿幹,兩隻手〈扌扉〉着,隻教西門慶攘他心子,那浪水熱熱一陣流出來,把床褥皆濕。
西門慶龜頭蘸了藥,攘進去,兩手扱着腰,隻顧兩相揉搓。
塵柄盡入至根,不容毫發,婦人瞪目,口中隻叫親爺。
那西門慶問他:「你小名叫甚麼?說與我。
」老婆道:「奴娘家姓葉,排行五姐。
」這西門慶口中喃喃吶吶,就叫:「葉五兒!不知道口裡令{入日}不{入日}?」那老婆原來奶子出身,與贲四私通,被拐出來,占為妻子,五短身材,兩個鸧鸧胎眼兒,今年也是屬兔的,三十二歲了,甚麼事兒不知道;口裡如流水,連叫親爺不絕,情濃一洩如注。
西門慶扯出塵柄要抹,婦人攔住:「休抹,等淫婦下去,替你吮淨了罷!」這西門慶滿心歡喜。
婦人真個蹲下身子,雙手捧定那話,吮咂的幹幹淨淨。
纔系上褲子,因問西門慶:「他怎的去恁些時不來?」西門慶道:「我這裡也盼他哩,隻怕京中夏大人留住他使。
」又與了老婆二三兩銀子盤纏。
因說:「我待與你一套衣服,恐贲四知道,不好意思,不如與你些銀子兒,你自家治買罷。
」開門送出來。
玳安又閑在鋪子裡,掩門等候的西門慶進來,方纔關上拴,西門慶便往後邊去了。
看官聽說:自古上梁不正,則下梁歪,此理之自然也。
如人家主子行苟且之事,家中使的奴仆,皆效尤而行。
原來贲四這個老婆,不是守本分的,先與玳安有奸,落後又把西門慶勾引上了。
這玳安剛打發西門慶進去了,傅夥計又沒在鋪子裡上宿,他與平安兒打了兩大壺酒,就在贲四老婆屋裡,吃到有二更時分。
平安在鋪子裡歇了,他就和老婆在屋裡睡了一宿,有這等的事!正是:
「對人不用穿針線, 那得工夫送巧來?」
有詩為證,
「滿眼風流滿眼迷, 殘花何事濫如泥?
拾琴暫息商陵操, 惹得山禽遶樹啼。
」
都說贲四老婆晚夕對玳安說:「隻怕隔壁韓嫂兒傳嚷得後邊知道,也似韓夥計娘子,一時被你娘們說上幾句,羞人答答的,怎好相見?」玳安道:「如今家中除了俺大娘和五娘不言語,别的不打緊。
俺大娘倒也罷了,隻是五娘快出尖兒。
你依我,節間買些甚麼兒進去孝順俺大娘;别的不稀罕,他平昔好吃蒸酥。
你買一錢銀子菓餡蒸酥,一盒好大壯瓜子送進去。
這初九日是俺五娘生日,你再送些禮去,梯已再送一盒瓜子與俺五娘。
你到明日進來磕頭,管情就俺住許多口嘴。
」贲四老婆真個依着玳安之言,第二日趕西門慶不在家,玳安就替他買了盒子掇進後邊月娘房中。
月娘便道:「是那裡的?」玳安道:「是贲四嫂送這盒點心瓜子與娘吃。
」月娘道:「男子漢又不在家,那讨個錢來,又交他費心!」連忙收了,又回出一盒饅頭,一盒菓子與他,說:「多上覆,多謝了。
」那日西門慶拜人回家早,有玉皇廟吳道官來拜,在廳上留坐吃酒。
剛打發吳道官去了,西門慶脫了衣服,使玳安:「你騎了馬,問聲文嫂兒去。
俺爺今日要來拜拜太太,看他怎的說?」玳安道:「爺且不消去。
頭裡小的撞見文嫂兒騎着驢子,打門首過去了。
他明日初四,王三官兒起身往東京與六黃公公磕頭去了。
太太說,交爺初六日過去見節,他那裡伺候着哩。
」西門慶便道:「他真個這等說來?」玳安道:「莫不小的敢說謊?」這西門慶就入後邊去了。
剛到上房坐下,忽有來安兒來報:「大舅來了。
」隻見吳大舅冠冕着,束着金帶,進入後堂,先拜西門慶,說道:「一言難盡!我吳铠多蒙姐夫擡舉看顧,又破費姐夫了。
多謝厚禮!日昨姐夫下降,我又不在家,失迎!空慢姐夫來了。
今日敬來與姐夫磕個頭兒,恕我遲慢之罪!」說着,磕下頭去。
西門慶慌忙半頭相還下來,說道:「大舅恭喜,自然之道理,至親何必計較!」吳大舅于是拜畢西門慶,月娘出來與他哥磕頭。
頭戴翡白绉紗金梁冠兒,海獺卧兔,白绫對衿襖兒,沉香色遍地金比甲,玉色绫寬襕裙。
耳邊二珠環兒,金鳳钗梳,胸前帶着金三事〈扌寨〉領兒,裙邊紫遍地金八條穗子的荷包,五色鑰匙線帶兒,紫遍地金扣花白绫高底鞋兒,打扮的鮮鮮兒的,向前花枝招飐,繡帶飄飄,插燭也似磕了四個頭。
慌的大舅忙還半禮,說道:「姐姐兩禮兒罷!」說道:「哥哥、嫂嫂不識好歹,常來擾害你兩口兒。
你哥老了,看顧看顧罷。
」月娘道:「一時不到,望哥耽待些便了。
」吳大舅道:「姐姐沒的說,累你兩口兒還少哩!」拜畢,西門慶留吳大舅坐,說道:「這咱晚了,料大舅也不拜人了。
寬了衣裳,咱房裡坐罷。
」不想孟玉樓與潘金蓮兩個都在屋裡,聽見嚷吳大舅進來,連忙走出來與大舅磕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