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切都過去了。節日活動已經結束。九點左右我醒過來,洗了澡,穿上衣服,走下樓去。廣場空蕩蕩的,街頭沒有一個行人。有幾個孩子在廣場上撿焰火杆。咖啡館剛開門,侍者正在把舒适的白柳條椅搬到拱廊下陰涼的地方,在大理石面的桌子周圍擺好。各條街道都在清掃,用水龍帶噴灑。 我坐在一張柳條椅裡,舒舒服服地背向後靠着。侍者不忙着走過來。把牛群放出籠的白地告示和大張的加班火車時刻表依然貼在拱廊的柱子上。一名紮藍色圍裙的侍者拎着一桶水,拿着一塊抹布走出來,動手撕告示,把紙一條條地扯下來,擦洗掉粘在石柱上的殘紙。節期結束了。 我喝了一杯咖啡,一會兒比爾來了。我看他穿過廣場走過來。他在桌子邊坐下,叫了一杯咖啡。 “好了,”他說,“都結束了。” “是啊,”我說。“你什麼時候走?” “不知道。我想,我們最好弄一輛汽車。你不打算回巴黎?” “是的,我還可以待一星期再回去。我想到聖塞瓦斯蒂安去。” “我想回去。” “邁克打算幹什麼?” “他要去聖讓德呂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