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的乘客們高高興興渡了海,在奧班的小港上都下了船,又乘火車從奧班到達爾梅雷,再從達爾梅雷到格拉斯哥。大家穿越了蘇格蘭高地最美的地區,又回到了海倫斯堡的别墅。 十八天之後,格拉斯哥的聖·喬治教堂舉行了一次隆重的婚禮,那可不是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和坎貝爾小姐的婚禮。盡管新郎是奧利弗·辛克萊,可麥爾維爾兄弟跟坎貝爾小姐一樣,都很滿意。 兩人這種情況下的結合,包含了一切得到幸福的條件。強調這點毫無意義。海倫斯堡的别墅,格拉斯哥聖喬治大街的旅館,乃至整個世界也僅夠包容下這幸福,可兩人是在芬格的岩洞裡抓住了這幸福的手。 在斯塔福高地上的最後那天晚上,盡管奧利弗沒到苦苦尋找的綠光,可心裡卻更加持久地鎖住了對它的記憶。一天,他展出了一幅畫,名叫“日落”,效果很奇特,在畫中可以欣賞到一道極強的綠光,仿佛是用融化了的純綠寶石畫成的。 這幅畫有人贊賞,也引起了争議。有些人認為畫絕妙地再現了大自然的奇景,另一些人則認為這純粹是幻想出來的,大自然絕不會造出這種奇景。 兩個舅舅對争議報以憤慨,他們看到了綠光,認為年輕畫家畫得很對。 “甚至,”薩姆說,“看畫上的綠光要更好……” “比真的綠光好,”西布跟着說,“因為接連不斷地觀察那麼多日落,對眼睛不好!”麥爾維爾兄弟說得确有道理。 兩個月後的一天,一對新人和兩個舅舅沿着克萊德河邊散步,大家走在别墅的花園前面。突然,他們意外地碰到了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年輕學者在看到奧班的老同伴們時,他正饒有興趣地尾随着克萊德河的疏浚工程,朝海倫斯堡火車站走呢。要是說他為坎貝爾小姐的抛棄,而受過什麼精神上的打擊,那可是不了解他。在辛克萊夫人面前,他一點沒覺得尴尬。 大家互相問候着。亞裡斯托布勒斯禮貌地祝賀着這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