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帝 至正二十七年戊申,一三六八年 秋,七月,關中兵勝負猶未決,庫庫特穆爾謂孫翥、趙恒曰:“今當何如?”并對曰:“關中四軍,獨李思齊最強,思齊破,則三軍不攻自服矣。今關中兵将相持不決,所畏者惟摩該耳。宜抽摩該一軍疾趨河中,自河中渡河搗鳳翔,覆思齊巢穴,出其不意,則渭北之軍一戰可降,此唐莊宗破汴梁之策也。關中既定,然後出兵以讨江淮,破之必矣!”庫庫即行其策,檄摩該率兵攻鳳翔。 甲申,命伊蘇提調武備寺。 吳右相國李善長等勸王即皇帝位,王未許。善長等複力請,王曰:“吾嘗笑陳友諒初得一隅,妄自稱尊,卒臻覆滅,豈得更自蹈之!若天命在我,固自有時,無庸汲汲也。” 吳給府州縣官之任費,錫绮帛及其父、母、妻、長子有差。著為令。 己醜,雷震吳宮門獸吻,得物若斧形而石質,王命藏之,出則使人負于駕前,臨朝聽政則奉置幾案,以祗天戒。遂赦獄囚。 方國珍之初降吳也,約杭州下即入朝,已而據地自若,且使通于閩,圖為掎角。吳王聞之怒,遣使責國珍貢糧二十三萬石,仍以書谕之曰:“爾早改過效順,猶可保其富貴。不然,為偷生之計,竄入海島,吾恐子女玉帛反為爾累,舟中自生敵國,徒為豪傑所笑也。” 書至,國珍大懼,集弟、侄及将佐決去就,其郎中張本仁曰:“蘇州未下,彼安能越千裡而取我!”劉庸曰:“江左兵多步騎,其如吾海舟何!”國珍弟、侄多以為然,唯邱楠争曰:“二人所言,非公福也,唯智可以決事,唯信可以守國,唯直可以用兵,公經營浙東,十馀年矣,遷延猶豫,計不早定,不可謂智。既許之降,抑又倍焉,不可謂信。彼之征師,則有詞矣,我實負彼,不可謂直。幸而扶服聽命,庶幾可視錢俶乎!”國珍素戆暗,不能決,唯日夜運珍寶,集臣艦,為泛海計。 辛醜,吳置太常、司農、大理、匠作四司。